蛀牙

he / 双生 / 双替身 / 先甜后虐

李振洋等李英超走远了，才反应过来刚刚应该说些什么。

可今晚二人约定好要对彼此说的话，估计是不可能再说出来了。

 

他一直神游，灵超就一直看着他，也不叫他，也不说话。

过了一阵子，他才回过神来，灵超眼角的泪已经干了，剩下一圈红红的有些肿的眼眶。

 

李振洋觉得今晚上这场告白是个错误，他现在甚至不知道自己对不起谁。

但最后他离开公园的时候，还是牵起了灵超的手。

 

载着灵超在回家的路上慢慢骑，树影一路倒退，他和灵超的影子也被路灯拉的很长，好像每次他带灵超回家，路子就会变得很长。

 

“灵弟弟，虽然我这样说话会有点重，但你是不是太贪心了，在LA我是撞见过你和我哥在街角接吻的。”时隔一年半，他对灵超的称呼又加回了那个灵字。

 

灵超拽着他衣服下摆的手紧了紧。然后闷闷地开口。

 

“是啊，我确实是太贪心了，所以振洋哥现在才会不喜欢了呀。”李振洋第一次听到灵超的话里居然是会带着尖锐的，一时间竟不知如何开口。

 

贪心的又何止灵超一个人呢，难道这一切的最开始，不就是因为他太贪心了，想要和李英超互相拥抱来慰藉自己孤独的单恋么。

 

今晚这个结局，变他和灵超一路人，居然意外的最搭配。

 

这一个毕业典礼，当真是四个人关系的毕业了，那个夜里每个人都没有睡着。

 

李振洋是思付过，是否还要再找李英超出来谈谈的，但是木子洋牵着李英超走的眼神和平时明显不一样，温柔全无，甚至带了些寒意。而且李英超也躲着他。

 

好不容易打碎重建的关系，再打碎一次，他们都能承受得了么？

但他的冷静思考并没有维持多久，就又被打破了。

 

灵超在同学聚会的时候喝醉了。

接到电话要他去接人的时候，他是有一秒钟迟疑的，但明显，灵超不让人打给木子洋，就是不想木子洋去，木子洋跟灵超到底怎么回事，现在到底是喜欢李英超还是灵超，李英超和灵超为什么哭，明明这些事情一问就能问清楚，可他不知道为什么就是问不出口。而且看起来没有一个人想要回答。

 

他会去接灵超是因为总觉得卸下伪装的灵超跟他本质是一样的，虚伪而脆弱，总要找体面的台阶下。

 

将晕了的灵超接回来的时候看了一眼，他家灯是暗着的，李英超家只亮了一楼的灯。今晚两家父母又外出了，木子洋不在家，他猜是去了李英超那边。

 

于是他打算先带灵超回他家里，然后等木子洋回来再叫木子洋将灵超抱回去，如果木子洋不抱，那就让灵超在他房间休息一晚上，他睡客厅。才开了门，就被灵超吐了一身，灵超和他的上衣都稀里糊涂脏得他几乎要恶心到也一起吐出来，身为洁癖是完全不能接受这种程度的污染的。

 

于是把灵超先靠在玄关上，扒掉了灵超和他的上衣，直接扔到垃圾篓里，然后将地板上脏的地方打扫了几次，才抱着灵超上楼，却没有开房间的灯。

 

他记得窗帘应该是拉上了的，走上去才发现，窗帘是打开的，所以没开灯。

可身上又脏又臭实在是难受，他只得抱着灵超进去找了换洗衣服，然后又抱着灵超进浴室，给灵超上身擦了好几回，甚至还给他漱了口，才将灵超放到木子洋床上，就进去厕所洗澡了。

 

这个澡洗得非常长，洗完出来，灵超翻了身在木子洋床上睡着了，他走过去拿了条新的毯子，将灵超肚子部分盖起来，要走开，灵超却拉住了他的手。

 

灵超转过身，巴眨着一双眼睛在黑暗中望着他不说话，像是要将他看穿。

 

李振洋先开的口。

“灵弟弟，你不是不能喝酒吗？何必勉强自己呢？”

“我是不能，就是想醉，结果今晚除了想吐，根本就喝不醉罢了。”

灵超答得轻飘飘的。

 

李振洋插着手看灵超，不说话，他不知道曾经高高在上的月亮为什么要把自己弄得一身狼狈跌在地上，为了木子洋牵走了李英超？还是为了被他拆穿贪心的面孔呢？或者是灵超真的喜欢他，却发现他的目光看的方向是李英超？甚至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将最近的整理不清的思绪和情绪迁都怒于对方。

 

“李振洋，我说我是第一次，你相信吗？”

灵超这番话明明在字面上是自嘲的口气，话语里却居然带了一丝悲伤，眼眶是红的，说出最后一句话的时候一滴眼泪从眼睛里掉了出来。

 

拉着他的手竟然像是祈求。

 

灵超，你这样真的是太不漂亮了。

李振洋闭了一下眼，松开了灵超的手。

 

然后灵超收回自己的手，吸了一口气，将自己的眼泪抹掉了。然后平复了一会儿情绪，转过身，只是转身的那一刻，眼泪又流了下来。

 

他竟需要这样卑微的去求人，实在是太不堪了。

月光照进来落在灵超白得几乎透明的裸背上，映出一股模糊的轮廓。灵超闭起眼，收着气息，在黑暗中微微肩膀耸动，泪水沾湿了枕头。

 

李振洋应该离开，可他一直站在灵超身后没有走，灵超抖着背把吸气声都吞进嘴里几乎要将下唇咬出伤口的时候，被李振洋掰了过来，捏着下巴，吻住了唇。

 

会吻住灵超，究竟是因为对方的眼泪，还是因为自己心里的眼泪。

 

李英超不知道站在窗台前看了多久，直到看到李振洋压着裸着上身的灵超吻住了嘴唇。木子洋又从他身后走上来，他拉上窗帘，将木子洋推倒在床上。

 

画面仿佛回到高二上学期的那个夜晚。

他骑到木子洋腰上的时候，木子洋嘴角又带了那抹若有似无的微笑，他说。

 

“超儿，今天马蜂又来了么？”

李英超猛然缩紧了瞳孔，像只发威的野猫，倾身吻住了木子洋的嘴唇。

 

他说。

“又来了。”

——

写到一半自己都差点哭，一定是这BGM不对。

我明明刚刚很兴奋的。

4更达成，躺平。明天到28号不定时更，我边休假边出差边缓缓，大家也消化一下吧。